云端书斋 -庆典(中国专业作家·小说典藏文库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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庆典(中国专业作家·小说典藏文库)书籍详细信息

  • ISBN:9787503455902
  • 作者:暂无作者
  • 出版社:暂无出版社
  • 出版时间:2015-1-1
  • 页数:300
  • 价格:29.10
  • 纸张:暂无纸张
  • 装帧:暂无装帧
  • 开本:暂无开本
  • 语言:未知
  • 丛书:暂无丛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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内容简介:

本书是一部长篇小说,写小县城,小故事,看大人生,大世界。该作品是作者的长篇小说处女作,1998年由作家出版社以“作家珍藏版”的豪华形式隆重推出,曾入围第五届茅盾文学奖,获得黑龙江省首届文艺精品奖一等奖,东北文学奖一等奖,忝列建国以来百部优秀长篇小说。


书籍目录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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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介绍:

王立纯 (1950—2011),国家一级作家,中国作家协会会员。生于黑龙江省巴彦县,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。曾长期在牡丹江林区生活工作,1983年调到大庆市从事专业创作。1979年开始发表文学作品,著有长篇小说和中短篇小说以及散文共计500余万字,另有电影、电视连续剧、话剧剧本等。主要作品有:长篇小说《庆典》《月亮上的篝火》《苍山》《北方故事》《龙伞》等,中篇小说集《雾失楼台》《弥天大谎》《欠债还钱》《拉依浪漫曲》等,短篇小说集《白云苍狗》《熊骨烟嘴》等。作品曾多次获得刊物奖、征文奖、东北文学奖、电影小百花奖、田汉话剧文学奖、全国文学院作家作品大赛奖,两次获中华铁人文学奖,八次获黑龙江省文学大奖,两次入围茅盾文学奖。


出版社信息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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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籍摘录:

  引 子

站在东山坡上,整个北沙县城尽收眼底,烟云拂面,长风入怀,便令人顿生豪气,俯视之下的世界原来竟是如此之小,指点之处,所有的建筑都仿佛是一些积木玩具了。县委书记杨家良眯起眼睛看看远处,对站在身边的代县长谢俊放说:

“你发现了吗,北沙城很像一张明信片!”

谢俊放说:“是,挺像的!”

杨家良说:“这些可爱的丘陵使它很像一座城市——欧洲的城市,那座城市里出现过世界上伟大的作家和艺术家!”

谢俊放有些茫然:“这个我倒是没想到!”

杨家良把目光移向电视闭路台女记者凌玲,她正把那支火箭筒似的玩意儿朝向他们。

“我觉得它很像佛罗伦萨!”女记者回答说。

“这样的城市也应该拥有自己的但丁、薄伽丘、彼得拉克、达·芬奇、拉斐尔和米开朗琪罗!”杨家良说。

“我们不是有过朔黎和茜茜嘛!”谢俊放不无自豪地说道。

杨家良看他一眼,轻轻一笑:“可惜,朔黎这样的作家还不能算是地道的北沙人。茜茜也只是一个浅薄的歌星,她称不上北沙的骄傲;而她对自己是北沙人这条也一向讳莫如深!”

谢俊放张了张嘴,没再吭声。

桑塔纳轿车等在一旁,司机看着他们发笑,好像面对齿轮不合的变速箱。

杨家良看看手表,又看看不远处的烈士纪念碑,用手在脚下的土地画出一个扇面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这地方不错,就这么定了!”

谢俊放看着他义无反顾地钻进轿车,于是用眼睛把那道虚线又描了一遍,说:“行,就这么定吧!”也跟着钻进了轿车。

凌玲收回摄像机。她对自己的跟踪采访很满意。她甚至觉得,刚才的画面很有伟人运筹的韵味,倒像一幕电视剧了。

银灰色桑塔纳轿车缓缓滑下山坡,平稳地驶向县城。杨家良这时才补充说:“当然,还得开个会通过一下!”谢俊放没吭声,只是在心里说:“开不开会,还不是一回事?”

 

穆江无江,北沙无沙,一百年之前,这儿连稍稍暴烈一点的风都不刮,刮风扬沙子,那是后来的事。县城周遭是丘陵,逶迤着围出一块平整的小盆地,俗称金笸箩,被先民们开辟了蓁蓁草木,种谷种稻,养牛养羊,一代一代繁衍生息下来。北沙的大米曾是清廷的贡品,穗大粒饱,洁白中隐隐透出淡青色,灿若珍珠,宛如碎玉,做熟了油光鉴亮,吃起来口齿留香。后来专家仔细研究了,品种是一样的品种,奥秘在土地上:亿万斯年之前,这里曾有过一次壮观的火山喷发,岩浆在盆地里均匀铺开,上面又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黑土,对北方短暂的日照有着极好的吞吐吸纳作用,又加山里流出的活水灌溉,含有多种微量元素,自然就优于别处。民以食为天,因了这好粮食,就吸引了各地流民前来落户,雪球似的滚几滚,小盆地就有些盛不下了,连盆沿上也鳞次盖起了房子,吃饭反倒成了问题,即使呼呼隆隆学大寨也不顶用。经过几十年地上地下求索,才终于发现,原来这个聚宝盆里除了大米,还有两黄两黑(黄烟黄金、煤炭石墨)可卖大价钱。随着大烟囱的增多,北沙在穆江地区腰杆越来越粗,属于小而殷实后来居上的县份。屈指算来,从清朝道光之后,这块宝地上平调和遭贬的县太爷极少,因此有民谣说:要添乌纱,先上北沙,跳板一踏,皇城安家。

现任县委书记杨家良有些例外。他是从省里派下来镀金的,转一个圈子还要回去,这一点人所共知,连他自己也不否认。组织上的术语叫下放基层。有如孙行者吃了仙丹,必经老君炉那么一炼,才会超凡脱俗,位列仙班。这比土著干部有着诸多优势,在很多人看来,那就是省里干部下来现场办公了。转眼一年过去,他的德能勤绩诸方面已经多有口碑,现在,他就要为后的目标冲刺了。

轿车在高低错落的房屋之间穿行。街道是规整的,透露出欣欣向荣的气象,但建筑是参差的,还有很多不如人意之处。县里的官如同走马灯,这就决定了不可能在全部历史上体现一个人的意志,有如水平不一的画家们搞百米长卷,每个人的成功只能是局部的、阶段性的,成功与成功者之间的衔接也不可能妥帖自然,所以种种遗憾在所难免。他这样开释自己,便宽慰起来,悠然地点燃一支香烟,又揿下前面的收录机按钮,一曲克莱德曼的钢琴曲便水似的流淌出来。

突然一个刹车,使琴声打了一个嗝噎。车上的三个人都以为是出了事故,抬头一看,原来竟是两只鸭子叠在马路当央交媾,那架势十分胶着,一时没有让开的意思。司机一边按喇叭一边骂,坐在后面的凌玲就红了脸,扭过头去,装作看另一侧的街景。

这时过来几个孩子,嘻嘻哈哈地就把鸭子踢翻了,那一对露水夫妻兀自淫荡地嘎嘎着,跩到路边去了。坐在后面的谢俊放探出头去说:“谢谢你们了,小朋友!”事实马上证明,这一句讨好纯属多余,那几个孩子朝他做着鬼脸,一齐喊道:“工农拼命干,挣了几十万。买个铁壳子,坐着王八蛋!”

谢俊放就有些哭笑不得。

杨家良皱皱眉说:“你看看你看看,做了好事又说脏话,很成问题嘛,庆典时来了客人,这样子怎么能行?绝不要以为,盖了几幢楼房,挂了几串霓虹灯,一座新城市就算诞生了,关键在于,得有与之相匹配的人!”

谢俊放附和说:“那是,那是。”

忽然一辆崭新的奥迪车从后面超上来,风驰电掣一般,那架势极骄横。凌玲就问司机,这么好的车是哪个单位的,连县太爷的车也敢超,也真够狂的。司机撇撇嘴说,哪个单位能有这么好的车?这是韩老翻的,一个刑满释放人员,摇身一变,现在是鹏程建筑公司总经理了,一直在穆江发财哪!

杨家良就想起来,他见过了这个人,看过他从穆江市带来的荐举信,就苦笑一下说:“一部分人先富起来,这也是政策允许的;将来要是北沙人都能坐上这种轿车,那就好了!是不是老谢?”

谢俊放说:“早晚会有那一天,不过你我不一定看得到!”

眼看来到正街,马路又被一群人堵住,在医院大门外拥拥攘攘地聚起一个大疙瘩。

杨家良说:“该不是哪个开不出工资的厂子工人又闹事吧?”

谢俊放说:“你坐着,我下去看看!”

谢俊放跳下车,贴着栅栏挤进院子里。凌玲见了,也赶忙扛了摄像机跟上去。

杨家良从车上下来,站在远处向院子里探看,只见一队锣鼓七长八短地戳在那儿,所有的人都抻长了脖子,向医院大楼上充满期待地企望。队前有一个突出的尖兵,撅着嶙峋的瘦腚,手擎一根竹竿,竹竿上挑着一挂长鞭,俨然一个耐心垂钓的老翁,被涣散的日光拉长了影子,看上去感人至深。杨家良有些近视,就问司机,那个身先士卒的人是谁。司机说:“谷玎,筹改办主任,你认识的!”杨家良唔了一声,点一点头说:“谷玎,当然认识,谷玎我怎么不认识?很能干的人嘛!”把一口痰吐在手纸里,又认真投向路边的垃圾箱,就钻回车里去了。

 

立春刚过,季节风还很料峭,谷玎的手都给冻红了,看到朝他走来的谢俊放,眼睛豁然一亮,就说:“谢县长,你来得正好,再过一会儿,你可就是谢市长了!”

谢俊放说:“我是代县长,你别瞎省略。老谷,你们这是搞的什么名堂?”

谷玎看看跟在后面的凌玲,就说:“这个镜头得给谢代县长留着,那意义就大不一样了!”说着就把那挂长鞭往谢俊放手里塞。

谢俊放懵懵懂懂接过去,像老板子赶车似的晃了两下,咧咧嘴角说:“小凌,你先别照。捆绑做不得皇帝,怎么回事,得让我知道知道!”

谷玎说:“楼上的妇女正在生孩子,我们正在等待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哪!”

谢俊放说:“生孩子有什么可庆祝的?又不是皇帝老儿添太子,计划生育抓都抓不过来呢!”

谷玎说:“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孩子,一脚踢出屁来,赶在了当儿上,一生出来,咱县的人口就达到了上面撤县建市的硬指标!”

谢俊放听了就有些不高兴,把竹竿还给谷玎说:“这种事有什么可庆祝的?净搞大呼隆,给群众什么影响?”

谷玎说:“老谢你别误会,我们也是听吆喝,上面没旨意,我们吃饱了撑的?再说,又不是咱们独出心裁,人家生产了第多少万辆汽车,接待了第多少万个旅游者,不都隆重一番嘛!何况咱县变市,怎么说也是一喜!”

谢俊放就知道,这事儿起码大当家杨家良是知道的。作为一个代县长,聪明的办法就是跟在一号人物身后半步左右,心甘情愿当好配角,所谓班长拉琴我唱歌。就既不肯定又不否定,朝锣鼓队温润地一笑说:“大家辛苦。午饭安排没?”

谷玎说:“盒饭。我办事你放心,节约闹革命嘛!”

谢俊放点头嘉许说:“很好。上面一批下来,我们大家就都是市民了,这不仅是个简单的称呼问题,还有个素养问题;市民属于相对文明的阶层,各个方面都要上一个档次,我们要努力做到名副其实,对不对小凌?”

凌玲说:“那当然,市民就是城市公民,和半城半乡的县城就不一样了。”看一眼谷玎,又说:“谷主任的手表是什么牌子的?”

谷玎说:“西铁城,外国货!”

凌玲说:“西铁城的英文

citizen,

就是市民的意思。《资本论》里,资产阶级的语源

burgher,

也是市民的意思。”

众人皆大钦佩,一齐向凌玲仰视。谷玎就面露惭色,向人展示手表说:“你看你看,戴了这么多年手表,不知道是啥意思。身为共产党员,《资本论》也没读过,的确,素养不行,拉拉蛄上台面,再光彩也保不住拉绿屎!”

谢俊放说:“别人不行,你老谷还不行?北沙有名的秀才,也算是半个诗人哪!”说着就势看了看他手上那块西铁城表,“时候不早了,我还有事,把小凌给你们留下,多拍几个好镜头!”说完就把那挂鞭炮交还给谷玎,从密集的人墙里挤出去了,急匆匆的也不回头,那样子像一条脱钩的鱼似的。

开吉普车的小孙把那挂鞭炮接过去,望着谢俊放的背影嘀咕说:“老谢这个人干不明白,怪不得总是拿不掉那个代字!像这种场面事,也就是耽搁几分钟,能拉来多少选票?又没吃奶孩子,忙的什么?”

谷玎说:“你懂什么,好好开你的车算了!把烟点好预备着,估计也快了!”

小孙就笑笑掏出香烟来,自己叼一支,塞到谷玎嘴上一支。烟是县烟厂出品的三发牌,中等偏上,销售出一个很大的半径,也就成了县财政收入的支柱产业。小孙看看楼上,又嘀咕说:“你总说快了快了,一盒烟都快抽完了,还是光嘎嗒不下蛋。鸡巴娘们儿,逗人玩呢!”

谷玎回头嗔望他一眼说:“你也太缺少劳动人民感情了,女人生孩子容易吗?那也叫一关,出生入死的,怎么能跟母鸡下蛋相比?不服你生一个试试!”

小孙显然是不行的,就惭愧地笑笑,蔫在一旁不再说话。

谷玎看看凌玲说:“你别照我们,我们又不是主角;主角在楼上,楼上才是前线。谢代县长不是说了吗,抓拍到一些历史镜头才有价值。再说,这种事我们男的不好靠前,你上去看看,别是难产。”

凌玲脸上一红,就扛着索尼摄像机上楼去了,小孙望着她袅袅婷婷的背影说:“谷主任也真是的,人家可还是个姑娘哪!”

 

抽着烟,说一些消闲的话题,围观的人看不到什么热闹,也就渐渐散去了。忽然谷玎的儿子谷毛宁不知从哪儿钻出来,骑一辆山地车,高座低把,倏地冲进来,又嘎吱一声闸住,是一个潇洒利落惊险刺激的镜头。也不下车,把两只鹭鸶般的长腿支在地上,看一眼鞭炮和一圈锣鼓镲,阴沉着脸说:“我爷叫你回去!”

谷玎说:“你没看我忙着吗,有事待会儿行不行?”

谷毛宁说:“我爷问你,还要不要家了,亏得是一脚能踩死的小官,要是当了总理,还不得把全家都搭上!”

谷玎说:“你爷砸洋铁,他懂个啥?在家听你爷的,在班上听组织的!”

谷毛宁说:“是你爹叫你又不是我叫你,回不回去你照量着办!”

谷玎皱皱眉头说:“是不是狗的事?吃就吃了吧,一帮外包工,撇家舍业的不容易!”

谷毛宁说:“你就知道狗的事。今儿个是我爷生日,你给忘了?”

旁边的人都笑。谷玎也笑,捶一捶脑袋说:“瞧我这死记性,该杀!”手伸进上衣兜,钳出一张五十的票子,又塞回去,换了一张崭新的百元大票来说:“去,给你爷买点好吃的,都花了,别剩!”

谷毛宁接了票子刚走两步,谷玎又忽然感到不对头,拧起眉毛叫住:“咦,你怎么不上学?”

谷毛宁说:“我不念了!”

谷玎好像没听明白,愣怔了一会儿,一口烟就走了岔道,呛出一串铿锵的咳嗽,戟指着儿子骂道:“再有三四个月就高考了,你扯什么犊子?操你妈的!”

谷毛宁白他一眼说:“口口声声还市民哪,也不怕丢脸——我妈在楼上!”

说完也不看他,双脚一蹬,那车子便游鱼一般从人缝里钻出去。周围的人都鸡鸡鸭鸭地笑。谷玎气得直抖,煞白着脸说道:“你看看你看看,怪不得帝国主义把和平演变的希望寄托在我们第三代第四代身上,就这套号的,不变才怪呢!”

 

凌玲爬上楼梯,东一头西一头乱撞了半天,好不容易才循声找到产房。隔着玻璃向里探看,玻璃是花玻璃,乌突突的也看不到什么,只见一些人影在缭乱地晃动。她试探地敲敲门,里面没反应,却有一个脏兮兮的男人从后面凑上来,哈哧哈哧地大张着嘴巴喘气,和她挤在一块玻璃上看。男人刚刚吃了大蒜,气息里有一种不可抵挡的狞厉,使她面临一股猛烈而浑浊的飓风。她反感地嗤嗤鼻子说:“门上边写着的,男客止步,谢绝参观,你又不是看不见!”

男人很猴气地眨巴着小眼睛说:“我不识字。再说,我又没参观别人,我参观我自己老婆,你有什么感冒的!”

凌玲又气又恼,仇恨地看了看男人的丑脸,就想走开。但这时房门从里面打开了,一个眉清目秀的小护士看看她和摄像机,就给放了进去,又伸出一只手,把男人坚定地拦挡在门外。

男人说:“她怎么行,我怎么就不行?”

护士说:“她是记者,你又不是记者。再说,你卫生不合格!”

男人站在门口蹉脚,如同一匹蹴踏地面的驽马,大声嚷嚷说:“孩子是我做出来的,春种秋收,我怎么就不能看?没有我出力莳弄,能有你们今天的大好形势?”

话还没说完,小护士就不耐烦了,把弹簧门咣当一松,那惯性差点儿碰到男人的鼻子。他骂了一句下流话,小护士显然司空见惯,就倚在门里边咯咯笑。

凌玲站在门口,把摄像机远远对准产床。产房如同一个车间,一只脚灯让人联想到车镗铣刨之类的活计,但灯光下那一片紫色的血污又在提醒她,分娩是痛苦和欢愉同时并存的生命过程。躺在那儿的女人又瘦又小,蓬乱的头来回扭动着,脸庞抽搐成一只旧鞋底,嘴巴像河马似的大张着。她认出来,神色疲惫的产科医生正是谷玎的妻子辛娟,她手拿一把镀镍的器具忙活,仿佛在做锅炉工掏炉渣的动作。女人持续不断的哭声像一把秃锯切割着她的神经,使她感到一阵恐惧和恶心,干呕了两下,终于又挺住。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听到了一声开启香槟的轻响,没等她看明白,一个血糊糊的新生命就提在辛娟手上。她按捺着心跳赶紧调焦。镜头里的婴儿如同一只剥了皮的蝾螈,手和脚的轮廓不很鲜明,只是额头上几道苍老的皱纹清晰可见。他被辛娟倒提在手上,责打似的在后背上拍了几下,一串嘹亮的啼哭就响彻在大楼内外了。

凌玲终于忍不住了,扛起摄像机就往外跑。守在门外的男人乐颠颠地扯住她问:“姑娘小子?”她没法回答他,跌跌撞撞跑到女厕,哇的一声吐了。

 

三发牌香烟终于把那挂长鞭点燃了。咚咚锵锵的锣鼓把许多行人重新吸引过来,凌玲又把镜头架在楼上向下俯拍,还给谷玎那张被风吹红的脸一个大特写。几分钟后,一队敲锣打鼓的人群终于穿过闹市,迤逦拐进县府大院去了,她清楚地看到,镜头里的谷玎还拖着那根细瘦的竹竿。

 

1

 

头一天是周五,谷玎打了通宵麻将,而且手气不佳,损失惨重,输进两张“老头票”去。牌友说,赌场失意,情场得意,这是一般规律,老谷要有戏了!谷玎说,你甭涮我,连自己老婆都伺候不好,还有那闲心?赢了别装没事,请客请客!就拽着另外三个,到宾馆找于海石,要了两盘大虾,把那几张票子“共产”了。白天又赶上一个朋友的孩子结婚,被人灌了几杯老酒,困劲儿上来,就睡在了人家的沙发上,要不是老爹过来叫他,恐怕连人家的洞房都给搅了。谷老爷子当众踢他一脚,他冲大家嘻嘻笑,说你们谁能比得了我?四十多岁了还有爹管着,我幸福死了!大家果然投以羡慕的目光,看着他里倒歪斜地走出去,都嗟叹说,这个谷玎,头些年还文文静静的,迈一个门槛蜕一层皮,现在可好,生旦净末丑,狮子老虎狗,装啥像啥,扑克牌里的一张“会儿”。要是有一张文凭,副县长也当上了!谷玎听到了,也自以为是,不免勾起一段心事,回家又骂一通儿子,说你爹也不照别人差什么,只是缺那么一张薄薄的纸,结果怎么样?是龙得蟠着,是虎得卧着。你跷跷脚就够到了,怎么就不知道要强?谷毛宁就说,你醉得舌头都大了,嘴瓢瓢着,还管我?管好你自己得了!啪地把门关上,并从里面插死,把电视开到音量,谷玎就没办法了,只好认输地躺到床上看小说,也不过三五行字,还没明白书上写的什么,眼皮一抹达,又睡过去了。谷玎是北沙城里拥有两个书橱的人,那书大都是早年积攒下来的,从副统帅题了词的小红书,到世界名著,《辞海》《辞源》,也夹杂着辛娟的那些画有各种的专业书。谷毛宁有他自己的小书架,起初摆一些金庸和梁羽生,后来就被名人传记所占领,从拿破仑到包玉刚、李嘉诚,糅杂兼容,无所不包。常常半夜爷爷起来解溲,孙子还在捧着书本发神经,那眼睛变得亮亮的。

晚上九点,睡意酣浓之际,代县长谢俊放来了电话。谷玎拉开电灯,辉煌的一片光芒,把一床真实景象照彻无余了。妻子辛娟露半边酥胸躺在那儿甜睡,而他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钳了她一只乳头,如孩童偷摘一颗草莓而被当场捉住,让他觉得挺难为情,

就不好意思地收回这只手来抓听筒。

谢俊放在电话里嘿嘿笑:“老谷,这么早就睡觉,连周末文艺都不看,你也太农民了!”

谷玎说:“我们自己有节目,正要开展夫妻‘半月谈’,就叫你给搅和了!”

谢俊放说:“是吗?对不起对不起,你先办公,办了公事再来,我们等你。有半个点儿够不够?”

谷玎说:“是不是三缺一?找别人吧,放我一天假,连续作战,我顶不住了!”

谢俊放说:“我是在办公室给你打电话,军情紧急啊!”

谷玎说:“骗我你是四个爪的!”

谢俊放说:“这是工作,别瞎胡闹!杨老板就在旁边坐着,用不用他和你说话?”

谷玎这才知道,是真有事情。就从热被窝里撑起身子,一边穿衣服一边对辛娟道歉说:“你看这事儿整的,刚上来一点儿情绪。唉,当差吃官饭,也都是没办法。我下回补上行不?”

辛娟说:“出去就别回来了,五更半夜的,一惊动我睡不好觉!”

谷玎说:“不回来你让我上哪去?”

辛娟说:“上文物站嘛,那地方肃静,还有人等你!”

谷玎说:“又来了不是?你生怕我忘了这个茬儿!”

辛娟说:“这种事怎么能忘?你就是把四项基本原则忘了,也不会忘记这个!”

谷玎说:“别瞎扯了,我看你是欺负人家谭静老实!”

辛娟有意扩展话题,但谷玎无心恋战,赶紧关了灯,悄手蹑脚走出去。听听爹和儿子的房间,爷孙俩还在守着一台黑白电视看小品,都屏息静气,把笑声尽量收敛着,咕咕噜噜的,听上去像一场阴谋。房子是老房子,怎么修缮也没法摆脱乡村气,本来他有机会搬进三居室楼房,但拗不过老爹,只好修修补补,将就着住下去。出了房门,特意试了试暗锁,确认已经万无一失,才撒开脚向深街荡去。院子里的沙果树还没吐叶,枝条稀疏的影子如一幅写意画。如果大黄狗不被人偷去吃肉,它应该在树下伏着,向主人发出忠忱的呜喑;但它的的确确死了,被那些侉腔侉调的外乡人用一只绳套勒住,烀巴烀巴蘸了蒜酱,现在一想起来,他心里还隐隐作痛。

走在路灯下,才发现晚上九点钟的街景是多么美好。日渐其多的霓虹灯频频闪烁,悠扬的乐曲在高高低低的建筑之间回旋,男人女人全都神采飞扬,带一种暧昧的幸福,在歌厅酒店之间来往钻窜。走了不远,遇到了公安局长刘忠诚,着便装,衔一支烟在街上逡巡,如一只觅食的大猫咪。

谷玎打个招呼说:“干吗呢,马子再多,也不用你警察头子亲自捉吧!”

刘忠诚笑笑说:“晚上吃多了,怕伤食,出来溜达溜达。老谷正人君子,革命这么多年,八成连卡拉OK都没去过吧?哪天堕落他一把,我派俩警察给你站岗!”

谷玎咕咕地笑: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;那可是个力气活儿,要干你干吧,我得保存好革命的本钱!”

经过玫瑰酒家,忽然看见秦赖巴从里面钻出来,敞着怀,散着脚,苦瓜脸仰向星空,打着响亮的酒嗝,如同一个狂放的诗人,不断向外喷吐着破碎的句子:

   

吃喝不怕消化难,万盏千杯只等闲。

鸳鸯火锅腾细浪,生猛海鲜走鱼丸。

新式烧烤严冬暖,冰镇啤酒酷夏寒。

更喜姐儿白如雪,三陪过后尽开颜。

 

谷玎听了,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,看来,只要是愿意,北沙这地方人人都可以成为诗人的。正想绕开,就见他扑过来和他握手,握住了又好半天不撒开。

秦赖巴说:“表哥,这多天没见你,想得慌,走,进去喝二两!”

谷玎说:“谁是你表哥?你看看你,家里少吃没穿的,你不想法挣点钱,却跑出来灌猫尿!”

秦赖巴说:“表哥,你太不了解我了,我痛苦啊!”说着用手猛劲擂着路边的小树,并伴以气声发音的哭腔。

谷玎说:“少来这套,你痛苦个鸡巴,叮在共产党身上吸血,纯粹是一只虱子!”

秦赖巴说:“表哥,你打我骂我都行,可你不能说我是虱子,好歹我给北沙县也做了重大贡献,没有我能撤县变市?”

谷玎哭笑不得,且又被他的酒气熏得喘不过气来,怕一时摆脱不了,就哄他说,是急着去医院打针。秦赖巴一听,摩拳擦掌地就要护送。谷玎见正在街上值勤的警察小丁就要过来干预,就掏出五元钱来说:“去买点儿东西带回家吧,老婆孩子都等着你呢!”秦赖巴这才放他过去,说:“还是表哥理解我,理解万岁嘛,对不对?”

 

县委会议室里烟气缭绕,椭圆形桌子坐了一圈人,都正襟危坐,满脸庄严,看似庙里享受着香火的泥像。谷玎扫视一下,成分虽杂,却没有不认识的。就选了外层一个角落坐下,也摸出三发烟来抽,来为满屋的烟气推波助澜。

谢俊放说:“耽误了老谷的好事,你不介意吧?”

谷玎说:“当然介意!老百姓就那么点儿乐呵事,还给剥夺了,怎么能不介意!”

大家就笑,屋里的空气就活起来。

杨家良说:“老谷不老,才四十几岁嘛,还是很有青春活力的。”

谷玎说:“不行了,进政治局还嫩点儿,县这级还老点儿,罗锅攀杠子,两头够不上,再过两年,就回家抱孙子了!”

接待处主任于海石说:“咱北沙马上就变市了嘛,管理上晋半格,水涨船高,你又不是不知道!”

谷玎说:“这个我倒是没想过,你年轻,想想这个还不为过。”

于海石面子上有些过不去,就嬉笑一下,用口香糖纸团成的蛋蛋投他。谢俊放敲敲桌子说:“好了好了,老谷给咱们带来了新鲜空气,会议继续进行,大家有什么意见,尽管说吧!”

谷玎听出来,会是务实会,早就开上了,大概比较胶着,才把他拉进来做一只砝码。中心议题是如何迎接县改市庆典,包括规划街道,扩展广场,增加一些相应的硬件。主要卡在要不要新建一处宾馆,建一处什么样的宾馆,在什么地方建宾馆,由谁来承建,谁来指挥这一系列问题上。除了于海石,大家的发言都谨慎而模棱。杨家良也不是不民主,关键在于,他高屋建瓴而且机锋太健,不管别人说什么,他都能迂回包抄,聚而歼之,后集中到自己的意志上。大家熟悉了他的路数,也就不再走弯路,白费口舌不说,还在领导面前露怯,显得没水平。杨家良家在省城,来到北沙就住在老宾馆,于海石是接待处主任,职业的原因,接触的机会自然多一些,关系就自然比别人密切。于海石评剧演员出身,口齿伶俐,又年轻几岁,虽说文化不高,但说起话来很有勇气。他举例子批判农民意识,说农民盖房子,今天盖草房,明天盖泥房,后天盖木房,大后天再盖砖房,盖一路扒一路,到头来还觉得挺合算的,实际上亏透了。谷玎觉得话题离他很远,他大可不必为远离自己的话题伤脑筋,还不如抓紧时间补补头天夜里的亏空。就影住身子,把头伏在前面的椅子背上假寐。残冬将尽,室内的暖气却开得很足,有种回光返照的意味,谷玎的后脊就有了热烘烘酸溜溜麻酥酥的蚁走感,渐渐弥漫了全身,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。他睡得安详而塌实,而且十分隐蔽,没打呼噜。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待到睁开眼睛,就见杨家良正站在他面前,笑眯眯地向他俯下身,亲切地问道:“老谷,你什么意见?”

谷玎慌了一下,但很快就镇定下来。他一点儿都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,只是积多年之经验,在一个高明自信的领导面前,他不能回答“不”。于是他回报了一个挺自然的微笑,朗声说道:“我同意!”

哄的一声,会就散了,他从大家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阴谋得逞幸灾乐祸的快慰。走出会场他才知道,这一觉睡得不是时候:会上决定,采取超常规措施,利用县改市的大好机会,大规模改造周围环境,除了投资一千万元用于穆江至北沙公路升级,还要筹资一千万元,建一处豪华宾馆,地点在烈士陵园附近的风景区,由鹏程建筑公司负责承建,工程总指挥是谢俊放,具体负责操作的副总指挥就是他谷玎。资金大部分要自筹,而且要保证在十月中旬县改市庆典前竣工,实行七通一平。由于是新宾馆,又建在山坡上,杨家良一向以亚洲四小龙为标范,索性就取名叫新加坡宾馆。

夜很深了,谷玎跟在谢俊放的身后,不知怎么一脚高一脚低的,突然觉得水泥马路不再平整。

“老谢,我没得罪谁吧,干吗这么治办我?”他说。

谢俊放说:“你这是什么话?组织信任嘛!”

谷玎说:“二十年前你说这话我信,现在连小孩子都糊弄不了。你们总是拣软柿子捏!”

谢俊放向周围看看,没有别人,就说:“你是软柿子,谁是硬柿子?杨老板对你挺赏识,觉得你是一个干茬子,这一点你应该明白!”

谷玎说:“那么大一个工程,又不是小孩子撒尿和泥!”

谢俊放说:“你不干他不干,这一摊子交给谁?干吧,车到山前必有路,人总是要有一点精神的嘛!”

谷玎说:“我就是想不通,为了这么个庆典建一座宾馆有什么必要,这是不是等于在烈士纪念碑旁边又立了一个碑!”

谢俊放说:“咱们不错,我劝你一句,管好你那张嘴。这么多年,你吃亏就吃在这个上,怎么样,还不是噘嘴骡子卖个驴价钱!仔细想想,建一个好宾馆也不是没道理,头些年,小孙八爷的故事你也不是不知道!”

县府办司机小孙有个八爷在日本,据说发了洋财,有衣锦还乡的意思。当年的老头子也是一个躬耕陇亩的农民,原以为接待上不会出什么纰漏,还特地让小孙全家搬到一个副县长的房子去住,现摆了一些时髦的家具应景儿。哪知道那糟老头子一下车,就嚷着要上洗手间,当时北沙人还不知道卫生间一说,明白了原来是要找厕所,就由人引导着去了。时值仲夏,那种开放式的农家厕所瘴疠之气可想而知,又有无数蛆虫在其中嚅动,老头子还没等解裤子,哇的一声就吐了,而且一发不可收,差一点把苦胆呕出来,任人怎么说劝,死活不肯在北沙待了,县里只好派专车给送到穆江市去住星级宾馆。那时的风气还没这么开明,许多人认为,那老头子太矫情;现在看来,那的确是硬件上存在问题。

谷玎说:“难度太大,能不能换个别人?”

谢俊放说:“不能,杨老板的脾气你知道,成命难收啊!”

谷玎就不再说话,望着满天的星星叹气。两个人在岔路口的寒风里站了一会儿,看见韩老翻从玫瑰酒家钻出来,脸上红扑扑的,身上披着一层霓虹,志得意满地钻进了奥迪轿车里。

谢俊放说:“认得那个人吗?”

谷玎说:“扒了皮我认得他骨头!”

谢俊放告诉他,工程就交给他承建了。这家伙早就摸准了杨老板的意向,从前任北沙县长、现任穆江市副市长李哲那儿讨来一把尚方宝剑,连设计图纸都带来了,杨老板也没办法,甚至连招标的过场都不能走一走。现在的人事关系太复杂,扯耳朵腮动,街上抓住一个小流氓,弄不好就是天王老子的小舅子。

谷玎说:“都喂饱了,无利不起早!”

谢俊放说:“这话不好乱说,也都是光听轳辘响找不到井。北沙县改市,也是光长骨头不长肉的县级市,人家是上级领导,说成是体恤下情支持下面工作你也没治!”

谢俊放走了。谷玎骂了几句,无处撒气,看到路上有个空酒瓶子,就拾起来,朝马路牙子上摔出一声脆响。他在原地呆立着,看着一片破碎的霓虹在地上闪烁。

一个浓妆艳抹的小姐盯上了他,凑到跟前,嗲着声说道:“先生,要不要我陪你玩玩?一个人多寂寞!”

谷玎说:“怎么一个玩法?”

那小姐操一口装出来的港腔,可又平卷舌不分,一听就是周边县份过来的,故作娇羞地笑笑说:“随你啦!”

谷玎说:“什么价?”

小姐说:“那要看你要不要‘特服’啦,要的话,给这个数!”

说着她伸出一只手,捏两个指头翘三个指头,既像OK的手势,又像孔雀舞的造型。

谷玎说:“‘特服’是什么玩意儿?特型服装?”

小姐说:“嘁,连这个都不懂,你晚上出来干什么?”

谷玎感到了侮辱,就愤怒地呵斥说:“这街道是我的,我为什么不能出来?我是这县城的主人,而你算什么玩意儿?一只苍蝇而已!”

小姐吃惊地看他一眼,就灰溜溜地转身走开,一面嘀咕说:“倒霉,遇到个神经病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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媒体评论

在三十多年的创作生涯中,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写作的意义,或者,虽然他有时可能会困惑,但是,他从没有真的想过停下来……这里有一种令人难以释怀的悲怆和苍凉。

时势之变人所难料,而一个人的生命何其短暂,我们只来得及守住我们的所知,尽我们的所能。……多少年后,当人们检视中国人在这一段时间的复杂经验时,立纯先生的作品依然是珍贵的、意味深长的旁证。

——李敬泽

 

作品对人的心灵具有穿透力,是出类拔萃的,具有一定的探索性……对底层人物的命运和生存状态有着贴近真实的描摹。作者对脚下的土地充满感情。和传统的小说有着很大的不同,可以说是一部创业史、心灵史。

——韩作荣

 

用日常生活表现重大题材,现实主义新的文本,小生活大艺术。可用六个字概括:现实、诗意、幽默。……对于读者而言,它不光是认识的,也是审美的。它回到文学本身的出发点,回到精神家园,倡扬了民族精神,触摸到了人性的深处。是一场“剖析与狂欢”。小说充满诗意,历史记忆和现实对位。

——范咏戈

 

王立纯是带着爱心和温情、善意和敬意描写这些“过去人物”的。他的语言生动幽默,略有反讽色彩,表明了作者和对象之间、当代与过去之间所必要的审美距离感。风格建立在认识深刻的基础之上,它的主要动力就是要求对生活有更多一层的发现和观照。

——吴秉杰

 

现代史学的一种观点同样认为,在重现历史事实时,需要注意实证生活在那个历史时期的普通人的普通经验,而不是把目光集中于对历史进程产生重大影响的杰出人物,《月亮上的篝火》正是这样一种文本。它代表的史学观是具有现代性的。

——胡

  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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